她变得非常乖巧,日间夜间都是。问题也少了许多,偶尔对上他的眼,她会连忙低头,眼底眉间羞羞怯怯。
她绯红的颊,她颈间大肆标志着归属的宫牌,像泥淖,让他愈陷愈深;像毒瘾,令他痛,又令他渴望。
他发现,他再回不了头。
连日夜里,青蓿沉在一双臂弯里,睡得蒙昧,轻柔的唇吻流连在她颈间。什么时候,他上了榻,将她一身衣裳褪了一半,她总不晓得。直到感觉欲望顶在下身,她才昏昏有些知觉。
他依恋她这身子,比起他反反复复读了再读的记忆气形,真实多了。
然她这两日,精神愈发靡弱,就是白日立在他身边也能睡着,睡着了且叫也叫不醒。他咒术晃过,只觉她草精仙气渺弱得飞快。锻造仙魄,似胚胎成形,不可逆且无从干预修补,他只能借由与她同床,耗着与仙元相似的精元之气,勉强支撑着她。
他的胸膛间,隐隐抽痛。
那晚,下了大殿,承熙去了他开满栀子花的石室。自他上青蓿的榻,他竟然…这么好几日没进来了。
如常倚坐树身,手上那酒司的上等琼浆,让他喝得好似苦汤。真也好,假也好,他不懂,为什么他必须一次又一次承受失去她。
“你…怪我,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么?我爱的,自始至终,也不过一个你…。”
他像个犯错来她面前告解的孩子,不安的悔意里还带了些倔强。
树身摇曳,花香沉静了五百年,仍是沉静。除了他读得透烂的气形,再不会有新的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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