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澧叼着糖棍儿,双手交叉,扣着头施施然走了。
他觉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得不得人心也没什么了不起,死就死活就活,他能活到现在,都是老天手松,给他漏了点儿寿命。
等真到了那天,他就先掐死赵羲姮,然后再自刎,死也得拖上她。
卫澧走出几步,忽然倒退着回来,“糖都给我包起来。”
摊贩还以为卫澧不要了呢,连忙拿起工具,给他现做,如今天快黑了,他也该收摊儿了,剩下的材料只够做五六份儿的。
他问,“郎君,要啥样儿的?”
卫澧不耐烦,“随便。”
摊主低头正在做,开始跟他唠嗑,“公子身上这栀子花味儿喷香啊。”
平州热情奔放,友善自由。大概是地方特质,这里的人话也多,不怕生,逮着机会总想找人叨叨两句。
卫澧脸一青,继而一红。
他又不是娘唧唧的往身上洒了香,这应该是方才跟赵羲姮挨得近了,从她身上沾惹的。
赵羲姮身上总是一股栀子花味儿,连发丝上都是。
真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大男人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会画栀子花吗?”他头脑一热问。
小贩儿骄傲一笑,“我跟说哈,你可千万别觉着我跟你扯犊子,我年轻的时候,那一双手出神入化,别说栀子花,你让我画个花园儿我都能给你画出来!”
卫澧扯了扯嘴角,“那你再给我画个花园。”
小贩脸色一僵,小声叨叨,“那不是我年轻时候吗?我现在一把年纪头晕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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