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二字，是任何一个君王都无法忍受的事情，虞逻亦如此，乌蛮为人直率，正是这份直率和任意妄为，让他失了分寸。

虞逻拂袖转身，不再看他，淡道：“既然你不愿守凉州，酌降为等武士，即日赴漠北领任。”

乌蛮然甘愿受罚，是听到他语气的漠然顿时急了，立刻解释道：“汗，乌蛮对你忠心耿耿，绝无不敬不臣之心，我……”

虞逻眼神阴沉地递了过来

乌蛮一怔，话音戛然而止，沉默了须臾，慢慢低头道：“臣……领命。”

****

秋风萧萧，夜雨声寒。

因为白日哭了一通，眼睛红肿，舒明悦早早地睡着了，却在夜幕初临之时，从雨落屋檐的声音中惊醒，撑着床榻做起来，额角冷汗淋漓。

她睡眠一向好，这样半夜惊醒的事情甚发生。

屋内乌漆抹黑，寂静一片，窗外雨水滴答，卷着嘶吼声一又一地拍窗。

雨得挺大。

舒明悦揉着额角，神色恼恨地把刚在梦见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晃脑袋里，她竟然又梦到己离世那天了，梦到了虞逻身着玄铠，满身血污，消瘦狼狈，踩着一团刺目的白光现。

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舒明悦以为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来这次也差不多，一定是被他白日所说的话影响了。

正如此想，却忽然一怔。

舒明悦耳尖动了动，窗外的雨声滴答滴答，声声拍窗，她扭头怔然地看过去，因为雨的很大，天色一派昏黄，隐隐约约感受到窗外压抑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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