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如果真有一个人死里逃生,他非但没有报案,反而一直隐藏到现在。”
贺丞笑了一下,弯下腰拍了拍沾到裤子上的花粉:“在自己的生命面临危险却不向警察求救的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自己的身份不允许,一种是对方的身份不允许,你觉得这个生还者是那种情况?”
说罢,他抬手看了看腕表,走上花丛间铺砌的鹅卵石小路:“没时间跟你耗了,我得回去开会。”
贺丞话里有话,明显有所保留,而他所保留的是自己的立场,从某种‘阶级层面’来说,他和楚行云一直站在相对立的立场上。他就是自己口中‘对方身份不允许’的那种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句话真是天方夜谭,就和‘世界大同’一样充满了不合实际的浪漫主义色彩,纯碎是一句空泛而伟大的口号。人分三六九等,在三六九等的人面前,法律自然也会发挥三六九等的作用。
在最上等的人面前,任何律法都会变成最下等的条文。
贺丞就属于这种人,所以楚行云一直觉得他混,他没有普通百姓对法制的敬畏,法制对他而言也就形同虚设。就像他在施工现场拉起的警戒线一样,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自由随意的在警戒线内外穿梭,并且不会受到任何制约。
楚行云打小就觉得自己对他怀有某种责任,像是他的监护人一样守在他身边,时时刻刻看护着他,堤防着他,像是心里揣着颗雷,他必须保证贺丞待在法律道德圈子里。如果有一天这颗雷炸了,他也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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