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排开,跪坐在冰棺前,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起来,谁也不管旁人。
褚寒汀在一旁听得脑袋疼。说修行的、说剑法的、说丹道的……不一而足,甚至程澈连新养的山猫灵宠,都巨细靡遗地描绘给了过世的师父听。
这样一场别开生面的祭奠直到日头偏西才算告一段落。褚寒汀一言难尽地戳了一天,十分忧心他们的嗓子,于是早早准备了茶。江潋阳许是因为跟道侣念叨得尽兴了,心情大好,十分平和地接了褚寒汀的茶,对弟子们摆摆手:“行了,散吧。”
弟子们却没走。苏焕卿上前一步,道:“江师,家宴的时候我们对您的新道侣出言不逊,是我们不好。当着褚师的面,我们给您赔个不是,认罚。”
江潋阳脸色一沉,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冰棺,迅速道:“闭嘴。”
三人微妙地交换了一个眼色,苏焕卿又接着道:“江师,天机山早晚要办一场喜事,栖风阁也要住进新人,褚师的棺再停在这就有些不妥了。”
江潋阳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他发现这三个小子没怎么学着那人的长处,在同他耍心眼这方面却是青出于蓝——触怒自己的话知道叫苏焕卿说;他是褚寒汀的弟子,江潋阳再怎么暴怒也不会动他,而程澈与秦越云,什么都还没说,自己也不好先下手为强揍他们一顿。
苏焕卿顶着江潋阳阴沉的目光,鼓足了勇气继续道:“我们想着,还是接了褚师去我们那儿供奉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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