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舒赶忙一躲,使了个巧劲,拍上谢重姒臂间穴道。
谢重姒胳膊一酸,瞬间乏力,碎瓷片从掌心滑落。
而这一连串的动静,又像把她肢百骸融化重塑。一身冷汗,终是撑不过,眼前发黑,又晕了去。
只剩颜舒慌忙接住人,大惊失色:“殿!快找医师过来!!还有药膏纱布,快!”
*
谢重姒再次醒过来,是黄昏时分。
她躺在松软的床榻上,像是普通人家的卧房,粗糙中也透精细的烟火气。快要西沉的斜阳,从窗花上透个通红的影子来。米饭浓郁的香味扑面,谢重姒晃了晃神,心想:这是哪?
痛至骨髓的煎熬终于过去,她甚至有种解脱的轻快,不由低头看她的掌心。
右手被细致包好。又嗅了嗅,有上药。
忽然,谢重姒看向左手。
人的双手,是每日会看上千百来次,最是熟悉不过的。谢重姒直觉哪里不对,像是手掌小了点,又像是掌心和指腹的细茧消失了。
她脸色微变,翻身床,走至房间里摆放的铜镜前。
镜里,女唇色略显苍白,但脸上是看不多病态,因为面容本就娇艳,鬓耸巫山,腮飞云霞,带三分春色。
谢重姒却愣住了。
似梦似幻,水月镜花。这不是她,却又是她——数十年前,豆蔻总角时的她。
她深吸气,快步拉开农家的木门。外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庭院,立了几队尽职把守的侍卫,一见谢重姒,脚跟一并俯首礼道:“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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