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重姒有些失望地将纸鸢扔给仆人，在他旁边坐，凑过来个脑袋，“这是什呀？”

宣珏提笔的手顿了顿，温声道：“前朝王密所作地志和民俗概览，残旧古卷了，誊抄一遍，有些对不上的我注释修改。”

说的对不上，然是和他这一年来的经历对不上。

谢重姒也便问了：“对不上？和什对不上呀？”

宣珏：“南来北往时，各地民风异俗，和几百年前多不一样了。”

谢重姒来了兴趣，捧着脸，撑在石桌上，两眼发亮地看着他道：“哇，和我说说呗。我正八经离京，就去了趟江南三两地，整个大齐忒多地未到。有什好玩好吃的好看的呀？”

“……珏也未曾到过太多地方。”宣珏抿了抿唇。

各地有各地的荒乱，各处有各处的压迫，皇权为天，氏族横贯，天地不通，九州大地之生民陷水火。

谢重姒却不依不饶，撒娇地眨眨眼：“说说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真的很想听。当时我就想和你一块去的，惜没去成。民生百态，各地风俗，或者是你印象深刻的，都以说呀。”

她双眸闪亮，春日柔光尽皆撒入，像是一簇春里新生的希望。

宣珏静默看着她，缓了缓，才轻轻颔首：“好。”

那日，宣珏也只照着王密那本风俗概览，断断续续讲了些各地风俗。没有涉及任何他参与的事情，像个局外人。

谢重姒却听得津津有味——而且找到了隔三差五来看他的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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