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梦到，祖上魂魄在注视着我，兄长在怒骂我不孝，长姐在落泪哭泣。”宣珏像是强撑着最后一气，回答她这最后一个问题，“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也想过，望都若是攻破，是否带你逃离皇权，但模拟推演无数次，都是失败告终，死路一条。我甚至想过，什都不做，一起死在铁骑踏破的碎裂里，但那时……我受不住，你是我唯独残剩的希冀了。我想让你活去。是我的错，对不起。”

谢重姒：“你有什错？”

就像把上一世样的低语呢喃，错位还给他：“就算有错，我还说世道有错，老天爷有病，佛祖瞎眼呢。他比你有错千百万倍。”

她牵住宣珏的手，贴在己脸上，低声轻柔地道：“前世都过去啦，你看着我，这是太元六年。你我父兄亲眷安康，天安稳。都没发生过的事，念叨什呢。”

宣珏有一瞬间茫然。

就像束缚在荒诞的情绪荆棘地里，甫一跳，无错迷茫。

但旁边有个人，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山河依旧，万籁俱静。

她轻声说道：“这一世，我想要盛大婚仪。”

宣珏还没回过神来。

谢重姒便撒娇般，用指尖轻挠他掌心，道：“好不好？”

宣珏：“……好。”

“我想要亲友侪朋的祝福。”

“好。”

“我想要天安定，你我再不必忧心。”

“好。”

“我想要日后江南旅耍时，将你家旧宅院翻新装饰，定居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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