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理素质不行。”辰砂略一思索,明白其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又叹了口气,道:“现在怎么办?”军官道:“等。”他把长脚朝那少女身上蹬了蹬,毫无怜香惜玉的念头,把她蹬到货车下,懒洋洋道:“等杀人狂来找我们,希望他看到我们这么亲热……不会把我一刀捅死。”辰砂笑了起来,只觉这人挺有趣的。那英俊军官的怀抱很温暖,帽子罩在脸上,又有一股好闻的香草气味,军大衣也洗得很干净,柔软,辰砂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他仿佛听到身旁小声的争吵以及怒斥。还有那名军官的笑声。他被抱了上马,小心地放在诃黎勒身前,不断颠簸,朝前线的军营赶去,颠簸中,辰砂醒了,抬起头时,一阵尖利的冰屑铺面而来,只得朝诃黎勒胸口缩去。诃黎勒胸膛,大衣上的腥气呛得他直恶心,那是汗水,血液以及冻伤纠结多日后的气味。“醒了?”辰砂点了点头,道:“你怎么一个人走了,也不说一声。”诃黎勒沉厚的声音带着久违的温暖,道:“这句话该是我问才对。”辰砂道:“你杀了很多人,血腥气很重。”诃黎勒“嗯”了一声,道:“我很久没洗澡了,不像戟天那小子爱干净。”辰砂忽地意识到了什么,他翻开诃黎勒的军服外套,再解开他的衬衣纽扣,发现将军胸膛上有三道一尺来长的创伤,皮肤触目惊心地外翻,且显露出鲜红的肉。辰砂道:“冻伤,钢爪抓伤。”诃黎勒勒停马匹,道:“能治么?这伤口影响了我的作战能力。”辰砂手指微微发抖,把那裂开皮肤勉力合到一处,以手掌来回抚摸,诃黎勒不自觉地颤了一下,显是极痛。过了一会,辰砂松了口气,道:“好了。”诃黎勒不再说话,沉默中,辰砂忽笑道:“你是不是该说句谢谢?”诃黎勒扬眉嘲道:“我供你吃,让你住,缴你上学,上前线英勇奋战保护你,在床上满足你……你给我治个伤还要我说句他妈的谢谢?!”辰砂窘得无以复加,诃黎勒的大笑声回荡于雪中,策马疾驰,奔向军营。面前是呼号的北风,以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苔藓冰原。背后是神祗般连绵的白色山岭,拦于退路,不允许军人们的离开。天空是飘扬的大雪,身旁到处都是满身伤痕累累的骑兵,煤与烈酒一到,下发到各个营与小队,兵士们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三三两两聚在燃起的火堆旁,满脸炭黑地围着这难得的温暖。一个个都显得麻木、疲惫。然而纵是被无休无止的拉锯战摧残了身心,骑兵们仍是腰佩军刀,不显丝毫胆怯,端正坐在篝火旁,就像无数屹立在风里的乔木。这就是诃黎勒带出来的兵。马匹在冰原上分散开去,啃着所剩无几的冰苔藓,数名士官把一只临死的马放倒,割断了它的咽喉。辰砂看在眼里,忍不住道:“杀马?”诃黎勒面无表情道:“杀马。”“物资来了!传令,不许再杀了!”诃黎勒扬起马鞭,指向几名士官,他们齐齐敬礼,将军不再多说,掉头带着辰砂回了自己的营帐。“你们做得很好。”诃黎勒淡淡道:“你与戟天抓回来的女人,是玄龟国余孽中的公主,或许以后会成为他们的女王。”他一面说,一面把衣服解开,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疤,辰砂吸了口气。诃黎勒道:“烤你的火,别过来。”辰砂坐在炭炉前,问道:“公主?”诃黎勒脱去被血液粘在身上的衣物,全身赤裸,赤脚站在营帐门口冰冷的雪地上,答道:“她叫凝水,是玄及的姐姐,你记得玄及么?把你丢下自己逃跑的那个。”辰砂道:“记得,你要做什么?”诃黎勒答道:“洗澡。”便不再说话。诃黎勒从营帐顶上抓下一把冰雪,按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深呼吸。辰砂静静地看着,那捧白色的雪水在诃黎勒略显古铜色的脖颈上化开,顺着流过他有力的手臂,健硕的胸膛,沿着他胸口缓缓淌下。雪水被诃黎勒顺手抹在轮廓分明的腹肌上,长期骑马锻炼而来的腹肌充满了均匀的美感,他的胸膛硬硕如铁,手臂,两腿修长,一身肌肉分明,有股隐隐约约的爆发力,更有着野兽般的美感。站在朦胧的天光下,他全身的轮廓正如健美的男神,小腹下的体毛茂密,旺盛,充满了男子的生命力。诃黎勒身下那物软垂于胯间,即使在这未硬起时亦有近十公分长,辰砂脸上一红,别过头去。诃黎勒笑了笑,转过身去,现出光裸且纠结的背脊,臀部。他扯过一条毛巾,把身子擦干,上前坐到床边。辰砂朝榻旁缩了缩,道:“你还有点小伤……我,帮你看看。”诃黎勒含糊地应声,便躺了下来,闭上双眼。触目惊心的头条诃黎勒将军躺了不到一会,便有人前来报告公主之事,他匆匆起身,穿上衣服,离开营帐。辰砂在帐篷门口站着,望向灰白的天空以及远处面无表情,昏昏欲睡的骑兵们。他看了一会,回营帐内搬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近百人分布在营地空旷处边缘,看着这来历不明的少年吃力地从将军帐篷中拖出桌椅,摆上一个药箱,并坐在桌子后。辰砂敲了敲一个铁盆,学着文术那流氓的腔调吆喝道:“瞧一瞧看一看,上药不要钱。”“……”天色渐晚,诃黎勒与戟天并肩走出。“帝都究竟在想什么?枪兵不来,让你一个废柴来支援?”“哦不不,亲爱的,你要知道,丹若殿下连废柴也不打算派给你。”戟天诚恳道。诃黎勒拳头捏得格格作响,戟天又笑吟吟道:“我可是偷溜出来的,在这种低温里,能源枪以及炼金装甲很快就会失效。”戟天调侃道:“或者我这个废柴可以率领一个小队什么的,在你冲锋陷阵时……负责保护你家小的安全。”诃黎勒停下脚步,像是想扁戟天一顿,想了想,还是放下拳头,冷冷道:“后天蒸汽车抵达,辰砂必须跟车回帝都去,你既然来了……”戟天作了个“哦”的恍然大悟口型,道:“我用剑的本事忘得差不多了,正好一起回去。”诃黎勒冷冷道:“你、休、想……我若死了,你也回不去。”戟天赔笑道:“学长,你何苦呢,你要是死了当然就管不到我了……”诃黎勒漠然道:“在那之前,我会先捅死你。”远处哨声传来,拖长的警戒哨音只响了一半便断了,瞬间诃黎勒与戟天脸色大变,戟天神情一凛,诃黎勒吼道:“有人袭营!”“抢战俘的!你领兵前去营门口!”戟天与诃黎勒达成共识,各自分头如箭般飙射而出,隐没在营帐中。辰砂的医护桌前不到短短的二十分钟便排起了长队,此刻哨岗消息一到,所有士兵如临大敌,登时转身散了。一个看上去像小队长的人大声下令道:“各自归队!留十人在此守护!”辰砂尚不知发生了何事,桌前的骑兵们便散了,剩十余个人抽出军刀,团团围住了桌子。“我该进去吗?”辰砂望了望将军营帐,毕竟诃黎勒临走前吩咐他呆在帐篷里。营帐旁又有一个小帐篷,那里关押着先前抓回来的公主。“不。”一名士兵回答:“留在这里,躲进桌子下面。”辰砂捞起医药箱,躲在桌子底下,只听远处又传来一声临死的惨叫,拦在面前的士兵瞬间闷哼一声,身上鲜血狂喷,倒了下来。连着数声痛吼响起,辰砂在桌底望出去,四处俱被溅上了触目惊心的鲜红!一具具拦在外面的身体接连倒下,钢铁长靴已踏到了桌前!辰砂深深吸了口气,忍住恐惧,抡起医药箱在桌子底下横扫出去,玄及一脚踹上木桌,浑没意料到桌下有彪悍人士埋伏,登时被扫中小腿,冷不防大叫一声。桌子砰然飞出,玄及失了平衡侧摔下来,与辰砂对视一眼。“你!”玄及完全没想到桌下的人会是他。“你……玄鸡?”辰砂朝后退去,掏出左轮手枪,咔的一声,弹轮旋转,蓄势待发。玄及像是松了口气,一手撑地跃起。“我姐姐被关在哪里?”“你别过来!”辰砂喘着气,眼望四周的尸体。玄及视那枪为无物,淡淡道:“诃黎勒快完了,跟我走,辰砂,带我去救姐姐,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玄及难得的不再穿着深棕色紧身衣,而是换上了一身袭营的白色钢铁铠甲,反光的钢铁胸甲,护膝、长靴,与那白茫茫的雪地同成一色,唯有暗红色的双眸以及深红色的头发显得十分突兀。“这铠甲不怕子弹,你射不中我的头,辰砂。”玄及温和笑道:“而且我知道你也不会开枪。”辰砂又退了一步,玄及伸手道:“跟我走,上次的事很抱歉,我会报答你的,辰砂。”“不。”话音落,辰砂“砰”地开了第一枪,枪口硝烟弥漫,子弹只在玄及胸口上留了一个浅浅的小坑。玄及脚步一顿,淡淡道:“我很难过,辰砂。”“难过就到角落里去哭一会,乖。”“啊啊啊——!”辰砂大叫。一声轰然大响,玄及修长的身体直飞出去,胸口钢甲上多了一个漆黑的圆印。金属旋转声,摩擦声此起彼伏,戟天左手小手指上的黄金戒指瞬间分离,化为数片碎屑漂浮于空中,继而重重包裹住了他匀称的手臂。鳞片蔓上手背,手腕直到手肘,无数金片互相牢牢嵌合,形成一个覆盖了整只手臂的护腕。护腕下伸出一根扳机,探入他修长的五指间。戟天握住腕炮的开关,扬手把炮口指向玄及。合金鳞甲不断延伸,缠绕到耳畔,伸出一片紫色的透明晶石片,架在戟天将军的左眼前。那只眼微微一眯。戟天微微活动了一下脖颈,笑着望向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玄及。玄及两脚乱蹬,艰难地坐起身,吐出一口鲜血。戟天将军笑道:“感情不要压抑,适当纾解有益健康。”玄及双眼盯着炮口,点射的后座力令戟天微微一震,又是一声巨响,撼中玄及胸口正中央,把他轰离地面,断线风筝般飞出近十米。“别这样!”辰砂吼道。戟天抬手止住要上前的辰砂,笑答道:“他没死。”“这是什么铠甲?果然对冲击力的抵抗……嗯……”戟天忽地把炮口传向天空,猛地一炮!“回营帐里去,辰砂!”戟天喝道。那处有一只巨大的雪鹰被轰成肉末,高空有身着白色紧身服的刺客跃了下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雪鹰掠向毕方国的军营,天空中密密麻麻都是飞禽,每一只飞禽背上都载着一名刺客。“这是要做什么?”戟天眼望无数下雨般落地的刺客,抬手又是一炮,把掩到前来援救玄及的敌军轰得粉身碎骨。戟天护腕中探出一个圆盘,圆盘开始疾速旋转,爆破声连响,飞弹呼啸着射出。砰砰声震得辰砂耳膜剧痛,头晕眼花。连着轰了近百发,到处都是断肢与碎肉,头颅,炎枪将军的武器开始降温,冷却,再装填。终于有刺客抢到近前,抱走了玄及的身体。“玄龟国逆袭!”诃黎勒策马从军营的另一面狂奔而来,“大营守不住!他们不要命了,拔营撤退!”戟天深深吸了口气。军刀闪着寒光,从诃黎勒手里旋转着飞出,诤然把靠近辰砂的又一名刺客牢牢钉在地面。诃黎勒吼道:“快走!”不得不说,诃黎勒即使不擅长于雪地作战,歼灭方式与戟天差得太远,然而他对形式的判断力还是出奇精准的。第一军全军后撤,无疑于是极其正确的战术,面对倾巢而出,越来越多的玄龟国刺客,且战且退能在最大程度上减少己方的伤亡。两军相持不下数日,此刻玄龟国猛攻开启,竟是连后备兵员也一起派出,漫天都是雪鹰,遍地俱是鲜血,雪地像一张巨大的紫色的地毯覆盖,并且随着诃黎勒的不断后退,那张地毯还在一点点地蔓延。戟天带着辰砂纵马疾奔,跟随最后一波殿后军退向峡谷,道:“以命换命的打法,他们是疯了?照这样还进不去山……就该都死光了。”“敌首领刚才对你说什么,辰砂?”辰砂道:“他说,将军完了。”戟天沉吟片刻,忽地色变道:“诃黎勒!”诃黎勒已守在山谷前,到处都是厮杀声与临死的呐喊,戟天的声音被淹没在噪声里。戟天将军把辰砂交给另外一名骑兵,吼道:“带他走!沿山脚退后!”继而狠命催动战马,朝诃黎勒冲去。辰砂头晕脑胀,转头再看四周,到处都是残破的躯体,粘稠的血液,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更带给了他难以磨灭的回忆。辰砂不知道身前那骑兵是谁,他甚至连他的脸也没看清楚,声音也听不仔细,摇摇晃晃的颠簸中,那骑兵被天空中射来的一根利箭穿透了背脊,栽倒下马。“你快……逃。”骏马停驻,骑兵倒在血泊里。“你怎么样了!”辰砂忙不迭地下来,伸手去按他的胸口,然而利箭穿透心脏,那人已死了。辰砂再抬头时,马匹已跑得老远,他被扔在雪地里了。辰砂茫然地掏出左轮手枪,一再告诉自己要镇定。戟天用了四发子弹,自己用了一发,还有一发。辰砂射杀了冲上前来的一名刺客,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战场上走着,靴下印着粘稠的脚印。刺客们的攻势稍缓,然而却死死拦住了毕方**队的反攻,以生命为代价,把他们逼进了峡谷内。辰砂抬起头,眺望远方身着青蓝色军服的毕方**人,视线转到峡谷两侧的高山上。“不——!”他绝望地大喊。无数利箭在翱翔于长空之中的雪鹰背上飞出,穿破了茫茫灰白色的云层,一根根地钉在峰顶。高山两侧同时崩了一角,万年积聚的寒冰在巨响声中沿着斜坡滑落,露出黑黝黝的光裸的岩石表面。一切声音都离开了自己,如城市般巨大的两块冰峰无情地砸向峡谷中,轰的一声,世界静了下来。冰块把上万人压在了下面,无分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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