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婵更疑惑。难道是有人造谣？

虽然她心里有准备，这个中国人的商会迟早进入洋人的视野。但万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而且这快。

她读到最后，看到了这篇报道的署名，胸中一老血。

E.C.班内特。

林玉婵哭笑不得，站起身，严肃问：“这里曾来过洋人女子？”

她这一说，有几个人当即恍然大悟。

“对！那日我几个丝绸商在此小聚，有个洋闺女非要进来看，说的洋文我也听不太懂。但商会有规定嘛，里头的情报都要保密，不随便让人进不是？我就好说歹说，把那洋闺女请走了。她生气也没用，不许看就是不许看！——你说这洋人也真是闲，什都要凑一鼻子，也不知己讨人嫌。当咱中国人是任人参观的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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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义兴商会！”康普顿小姐撂点心，气鼓鼓地对林玉婵抱怨，“上周我来喝茶的时候，你不在，保罗陪我聊了一会，说到这个新成立的中国人商会，说得天花乱坠，很厉害的样子。我就慕名过去采访。我发誓我并没有带着偏见，实在是他态度太差……”

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林玉婵总算弄清楚，康普顿小姐为什会写一篇敌意浓浓的报道。

从常保罗中听到了独家信源，立志做英国第一位女记者的康普顿小姐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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