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兄弟,毕竟都是信的。
问题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吃水线……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从决定搅这趟浑水的那一刻起,就没指望全身而退。
他嘴角依旧挂着轻蔑的冷笑,两根手指将那信纸推开。
“几里地外,望远镜的惊鸿一瞥……金亨先生,如果这也用来当做证据,以您那位朋友的眼力和记忆力,为什还蹉跎在一个等军官的位置上呢?
“再者,对过往民船进行如此细致的观测,似乎并不是常胜军的日常惯例。如果别人问起,为什单单对我的船如此关心,你只如实回答,因为我之间是竞争对手关系,你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寻找义兴船行的破绽……而这一事实,毫无疑问,会大大削弱所谓‘证据’的中立性。金亨先生,你为什会觉得,这样一封真实性存疑、倾向性明显的信,会对我造成任何威胁呢?”
苏敏官幼时开蒙学英语,时日不长,但请的都是在广州居住多年的正统英国教士,学的是各种老掉牙大部头,说的是标准女王英音。他长大以后也没认真补过课,导致他的有些句式和词汇,反而会让新派英美人士觉得古典老旧。
对那些心态轻松的人,比如康普顿小姐来说,这种独特的音是个爱的加分;然而在美国暴发金亨经理听来,就两个字:装逼。
非常拉仇恨。
金亨揣回信,拍拍手。办公室门打开,一个孱弱发抖的人被推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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