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次日下午返回港岛,清早起来,找了个瓶,把昨晚带回来的玫瑰给童延插了起来。
半夜下了一场雨,到晨间才停下,窗外天空是非常明澈的蓝色。童延腰有点酸,坐在一边,望着男人认真的神色和细致的动作,突然说:“我要是真有个好歹,你能替我照顾我妈?”
聂铮心头一跳,斜着一剪,利落剪去根部一小截花枝,瞟一眼童延,坚定地说:“别多想,你不会出事。”
童延把腿跷起来,“我就交待一声,要真有那天,你留个神替我看着她一眼就行,她跟的那位我不放心。”
聂铮难得对别人的生活发表意见,认真地问:“那位张先生看起来是能负责的人,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觉着不放心?”
谈到自己不情不愿接受的那位继父,童延笑了声,“男人嘛,也就那么回事,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倒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可以后怎么样,谁说得准。”
这真是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不过,童延这话刚好没把他们俩摆在那船上。
聂铮不知童延这是从哪学来的人生经验,男人就那么回事?可童延显然很信任他。他忍俊不禁地问:“你这是,没把咱俩算到这性别行列之内?”
童延立刻回答,“咱俩跟别人怎么一样?”
对着自己接受范围之内的人格外高看一眼,对那范围之外的一切则保持世故的漠视,可能是年纪和性格的关系,童延现在还不算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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