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应天府英雄广场。

这里距离听澜阁大概有两三公里，在如今这个年代，是个难得一见的宽敞地界。

广场东侧，竖着一块直指苍天的石碑，石碑表面刻着无数名字。

那是曾经在大夏吞并周遭列国的战争中，死在战场上的英雄们。

封子安咧嘴叼着香烟，抱胸昂首而望，两眼眯成一线。

“死于吞并他人之途的……真的能叫英雄吗？”

“看你怎么想咯。”远处，坐在栏杆边的姬清秋悠悠回道。

“站在民族的立场上，他们是毋庸置疑的英雄，当今繁华都得归功于他们。”

“可要是站在民主的立场上……就见仁见智了。”

封子安沉吟了两秒，忽而嗤笑，“那我还是站前者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那边姬清秋又幽幽道：“听澜姐说，你好像还讲过‘统一人族’这种狂妄话？”

“到时候真发生世界战争，这块碑可能就不够用咯。”

封子安知道她是揶揄，所以完全不搭茬。

他只是仰望着那石碑，梦呓般呢喃道：“诸位先烈在天之灵……见到如今的大夏，不知会多失望呢？”

“他们不会。”姬清浊这边又嗤笑接茬：“别忘了，这些人都是为朝廷而死，见到朝廷这么昌盛，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封子安悠然转身，耸肩笑道：“可现在，这王朝大厦将倾。”

“所以我才说……他们会不会失望呢？”

姬清秋微微一笑，朝他抛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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