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年是在长津过的。
顾悬砚不知何时租了一处宅院,不算大,却还算僻静。又请了一个本地的朴实爽朗的厨娘,便没有其他人了。
其实依照顾悬砚如今的修为,辟谷不食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他依旧每日与钟衍一道吃饭。早饭过后便饮茶练剑,下午闲暇时两人凑在一起看些市面上怪力乱神的话本,又或者什么也不干,在院内置一张椅子便躺下晒太阳。
冬日阳光和煦,通常这个时候钟衍都会忍不住睡过去。睡到日暮西山,顾悬砚便把他叫醒,替他理一理弄乱的头发,牵着他去用晚饭。
关于童灵所说的大典的事,顾悬砚也从未提起过,钟衍有两次忍不住问他,他也只是道:“不用担心。”于是钟衍便没再提过了。
钟衍忍不住与系统感叹:“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堕落了。”
除夕一早,钟衍与顾悬砚去了歧雾山。
歧雾山一年四时云雾笼罩,两人御剑落在了山顶,才看到亭台楼舍从雾中隐隐透出来的影子,这里是昔日顾悬砚的家。
因为无人看护,风吹雨蚀,屋舍已经破败不堪,那一夜四溅的鲜血也早已经了无痕迹,顾悬砚站在门前,看着眼前的府邸,却迟迟没有进去。
他今日一袭白衣,头发只用同色的布条挽起,在漫山遍野的云雾之中出尘如仙,钟衍看了半晌,最终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顾悬砚回过神来,露出一个轻浅的笑意:“距我上次回来已经快五年,居然有些近乡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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