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辛走后,沈晏清沉沉出神了很久。
接到程隐电话的沈承国在沈修文的陪同下,来病房走了一遭,确定他没事就放心离开。而后,程隐取好衣物回来,满心张罗着他洗澡的事,没注意到他稍显沉默的异状。好几次他想和程隐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停住,最终全都咽回腹中。
洗完澡,程隐扶着沈晏清回病床上——他已经说过头上的伤不碍事更不碍走路,她就是执意要搀着他——把他搀回床上,她又开始忙活些琐碎小事。
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支开她,沈晏清让人把医生请到病房里来。
他的主治医生恰好晚上当值,以为他要问伤情的事,带上检查报告一堆东西,然而一句和伤情有关的完整的话都没能说上,就被沈晏清打断。
“我的伤势我已经知道了,请您来是想麻烦您帮我处理另一件事。”
医生只好合上病历等纸页,道:“另一件事?沈先生请讲。”
沈晏清没有立即开口。他看了医生许久,盯得人家又是莫名,又是一阵发毛。
程隐和沈晏清遇袭的事,百分百可以确定是舒家做的,而且遇袭地点是程隐公寓小区外,在他们从市郊回来的时候,浮动性那么大的时间和地点,不可能是临时起意,至少说明舒家早就安排了人伺机动手,那天只是恰好找到机会。
如今程隐和沈晏清都安然无恙,沈承国加大保护的人手力度,连段则轩那边都知道了两家的矛盾,舒家的腌臜彻底遮掩不住,几乎和这件事同时浮上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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