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以为自己能够掌控和驾驭沈溪,从来都把沈溪当作后辈提携,从未想到过沈溪居然也有翅膀硬独自高飞的一天。
被沈溪用言语挤兑一番,谢迁怒从心头起,一张老脸憋得通红,瞪了沈溪半晌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沈溪回到书案前坐下,埋头写了一会儿,见谢迁没有离开的意思,微笑着问道:“怎么,阁老还有事么?”
谢迁用冷笑回复沈溪,扁扁嘴道:“你越是如此做派,说明你越心虚……哼,你沈之厚根本就是个收不住心的毛头小子,老夫说你两句,你居然跟老夫叫阵,老夫不跟你一般见识……既然你说自己可以对付阉党,那由得你闹腾,但如果你胡作非为,怂恿陛下御驾亲征,休怪老夫出手制止!”
说完,谢迁再也不想在沈溪这里多作停留,径直出了兵部衙门。他走后,沈溪站在书案后半天没坐下来。
这算是……
彻底跟谢迁交恶了?
这是否意味着以后无论自己做什么事,都要独自承担后果?谢迁不可能再跟以前那样无条件帮助他。
看起来损失巨大,犯不着跟一个老顽固斤斤计较,导致失去有力臂助。
但想到以后少了一只蚊子随时在耳边瞎嗡嗡,沈溪心中带着一种安然自若的快慰,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沈尚书?”
就在沈溪盘算跟谢迁关系疏远后的利害得失时,王守仁进到沈溪的办公房打称呼。
沈溪收回心神,施施然坐下,然后抬头打量王守仁,问道:“伯安兄有何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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