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昭成被满地的蛇吓得说不出话来,老迈的杨起辛却显得十分镇定。
他非但没退,反而上前一步,指着满身泥泞的李瑕,义正辞严道:“王上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杨起辛说着,又瞪了四周的兵士一眼,喝道:“还不给王上把衣服披上?!”
没有人回答,选锋营的兵士们已经都站在了岸上,个个都是一脸冷漠的样子。
直到李瑕稍稍招了招手,马上便有人端了清水过来。
李瑕一边擦拭,一边道:“杨老有急事便说吧,我听着。”
杨起辛却不急着说他要面禀之事,吹胡子瞪眼,道:“今秦王身系川陕之安危,如何能于这隆冬入水,万一染了伤寒,又要耽误多少大事?”
他虽是批评李瑕的语气,但神情带着关切。既有种臣下正在苦苦劝谏的恳切,又有些许家中长辈管教晚辈时的严厉。
“杨老放心便是。”李瑕道:“体质好,不容易染病。”
他想轻描澹写地将这事带过,这般应了之后又道:“今日来,是我交代杨老写的文章写好了?”
杨起辛显然还有话没说完,但秦王既问话,他只好再次从袖子里掏出一封折子,应道:“是,请王上过目,这是我写就的反驳忽必烈‘行中国之道则中国主’之说的文章。”
李瑕擦了手,披上衣服,手一抬,带着杨起辛往大帐方向走去,边走边看手中的文章。
“果然是探花郎,杨老文章辞赋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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