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oundDozen[1]
我喜欢埃尔松。那是英国南部的一个海边度假地,离布莱顿不远,有种怡人的风情,让人想起乔治王朝的某些特质。不过这个小城既不繁忙,也不俗丽。十年之前我还常去那里,不时会见到一幢幢坚实的老房子,虽然装腔作势,但却不让人讨厌(就像发现一个显赫人家的女士,虽然潦倒了,但对自己的出身依然有种遮遮掩掩的自豪,你是生不起气来的,只会觉得有趣)。它们都是“欧洲第一绅士[2]”那时候建的,一个失了宠的廷臣大可在这样的房子里安度晚年。主街也有种慵懒的气氛,医生的汽车甚至显得有些突兀。家庭主妇做起家务来不慌不忙。她们跟肉贩一边说着闲话,一边盯着他从那一大块南丘羊肉上割一条最好的颈肉;她们还会跟杂货店老板客气地打听老板娘的近况,等他把半磅茶叶和一小包食盐放进自己的网袋里。我不清楚埃尔松是否也曾是个时髦的胜地,至少我去的时候已经不是了;但它体面而实惠。住在那里一般是未出嫁或寡居的妇人,还有从印度退休回来的平民和士兵:他们期待八九月的天气,但想到那时的度假人流又不免要微微哆嗦两下。但嫌弃归嫌弃,游客来了房子还是要租给他们的,收了房租就可以到瑞士的膳宿公寓里过几周俗世的逍遥日子。埃尔松热闹的时候我没有见识过,据说寄宿舍全部住满,穿休闲西服的男青年在海边散步,海滩上演着涂白脸的法国哑剧,“海豚酒店”的桌球房里,球与球撞击的声音到十一点还不停。我见识埃尔松只在冬季。靠海那些百年历史的老房子,粉饰灰泥的外墙,圆肚窗,每一幢都有告示招租;在“海豚酒店”,除了跑腿的小童之外,只有一位男仆。每天十点钟一到,管理员进吸烟室的时候不用说话就能明白什么意思,你只好起身回房睡觉。这时的埃尔松是个安逸的地方,“海豚酒店”也足够舒适。想到摄政王不止一次携着菲茨赫伯特夫人[3]到这里的咖啡室用下午茶,倒也引人遐思。大堂里还有一封萨克雷的信被装裱了起来,信中示意要预定面海的一个客厅和两个卧室,还要求派一辆马车去车站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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