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帝随口问:“画画?他画的什么?”
高让面露惭愧:“奴婢这就不知道了。”
“也是,你一直在宫里。”咸宁帝转向谢琢,“延龄可知道这件事?”
谢琢起身回禀:“臣在天章阁时,同僚间正好在议论此事。据说起初,狱卒也不知道温鸣画的是什么,长长短短的几根线,弯弯绕绕。后来是御史中丞去时,才辨认出温鸣画的是大楚的山川河流,特别是无定河,据说每个弯折的位置都画得格外精准。”
“无定河?这温鸣倒是个好的。”咸宁帝起身,站在窗前,随手逗了逗挂着的鹦鹉,“对于温鸣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延龄怎么看?”
咸宁帝话音刚落,谢琢就掀起绯色的袍角,跪在了冷硬的地砖上。
咸宁帝看了谢琢一眼:“延龄想说什么?”
“臣昨日回家后,特意去找了温鸣几年前写的文章,看完后,不得不认可,此人在治理洪水和疏浚河道方面,极是擅长。现已近年关,再过不了多久,春洪将至,臣认为,此人可以解陛下之忧。”
咸宁帝不置可否:“延龄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
谢琢语气坚定:“是。温鸣此人,受了几年磋磨也不肯屈服,可见心性坚韧,正气凛然。现在,陛下恩重,让他出囹圄,日后,他必然可以成为陛下手下的一位能臣。”
喂鹦鹉吃了两颗果仁,咸宁帝回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谢琢:“延龄的意思是,让他再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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