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强势得如同穿戴着一身铜盔铁甲的人低头了,表现出来的弱势比始终被保护在温室中的娇贵花朵『露』怯示弱更容易让人触动。
恍惚一瞬,挣扎逃离的心思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化为齑粉。
江妄盯着沈修然身后白茫茫的墙面,脑袋里也白茫茫了。
多了两分道不明的忡忡紧张。
听了一会儿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前不久才被推翻的猜想又翻了回来。
犹豫了一会儿,江妄还是挣扎着将那个被自己忐忑惦记一天的问题问出口:“嗳,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沈修然没有说话,却有了动作。
他从他肩上抬起头,在不过几寸的距离下直视他。
江妄终于可以看见他的眼睛了。
一如以往黑沉不见底,但比之平时死水般的寂静,又多了几分隐隐翻涌的凌『乱』暴躁。
他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不知算不算被刚刚那极具依赖意味的一靠『迷』『惑』了神智,父爱泛滥,江妄竟然觉得此刻的沈修然有些可怜。
像只受伤落难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企图以凶猛的势企图吓退靠近的人,以此掩饰后背淋漓的伤口。
可是一边抗拒,一边却又忍不住想要从人类那里获得帮助。
知道可能不合适,但是江妄还是不合时宜地心软了。
眼神闪烁了,抿了抿嘴角显出酒窝,眼角略微弯起弧度,故作轻松开口:“班长,这么婆婆妈妈不像你啊。”
“想咬就咬呗,我又没说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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