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诵着回归的李虞,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不疼,但是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微弱酥麻。
在一霎那间,李虞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一下子拎上了半空。
一霎那是多久?没有人知道。
如果李虞的物理学的好一些,他会说,这里的一霎那,似乎比一个光粒子穿过一个氢分子所需要的时间还要短。
再下一个刹那,李虞已经身处一片幽暗之中。
就好像婴儿漂浮在羊水里。
他断裂的心脉与许许多多曾受过的暗伤,在这一刻被完全治愈了。
幽暗中漂浮着诸多发光的碎片。
李虞睁眼看去,正是他在大周境内所做的事,只不过被截取成了分散的片段,一幕幕闪回。
从在关帝庙外墙晃荡着碗要饭开始,到惊艳一刀后对重瞳人的大赚特赚。
在这些片段里,大和尚晃荡着念珠,还在开怀大笑;萧子山一行人也没有变成流脓风干的脑袋。
卖烧饼的大爷起早贪黑,也没赚几个大钱;忘恩负义的刘铁匠,捧着官府的赏银,油腻的脸上满是谄笑。
清秀的小和尚跌坐在蒲团上,默默诵背着经文;意气风发的军中少年拉开弯弓,射落了雁行。
他看见巧笑嫣然的余娆站在凤辇之上,也看见老楚王脸上不可置信的神情。
最后,他隐约听见了萧子山冲出陋巷的那一句:“一命换一命,公平呀!”
李虞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无数的闪光碎片开始飞速旋转,幻化成了一个发着微光的李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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