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在殿中辩得振振有词,心头却不免犯嘀咕。
要不是柴令武确定自己的随从、庄户都不在崤山以东,说不定都以为与自己有关了。
睚眦必报的风格,实在太柴令武了!
好在,孙伏伽也没什么实质性证据。
吴谓之死,也只是怀疑而已,至少表面上看,像是失足。
吴谓干的缺德事不少,仇家也不少,多半没有报复的实力,才让柴令武如秃子头上的虱子般闪耀夺目。
让孙伏伽锁定柴令武的原因,是长安县西杀人案,死者的仆从中有了解死者来历,道出了主导者的来历——谷阳侯吴谓的家仆。
联想之下,柴令武真没法脱去嫌疑——哪怕柴家庄、柴家新庄的人一个不少的在灞水也不行。
但是,也仅仅是嫌疑而已,没有真凭实据,没人动得了这位品秩四品、实则权柄不逊重臣的武功县侯。
“大理寺这是要拿本官下狱么?”
柴令武的回应逐渐犀利。
孙伏伽的面容微微透着惊愕,也不知是不是伪装:“武功县侯何出此言?本官只是问询一声,了解一下相关情形,便于尽快定案而已,绝非针对县侯。”
柴令武一声冷笑:“若不是大理正宇文摩遣司直平崆,登鸿胪寺,要本官去大理寺接受问询,说不定本官就信了。”
朝堂上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坏规矩啊!
真这么干,以后大家随时可能为小吏所辱,体面还要不要了?
当然,谁也想不到,在几十年后,规矩真的被践踏了,宰辅真能为小吏所辱、甚至是决其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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