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我要报仇！”

数万、数十万、数百万张人脸，密密麻麻，堆积积压在一起，对着楚言连声大吼。

声音带着无比的愤怒、怨毒、血淋淋的惨意，仿佛都要凭空写出一个大大的“杀”字，将楚言彻底绞杀。

“这都是当年被你杀掉的？”楚言看着这一幕，不禁问道。

“不记得……了……”

楚言点点头，毕竟一个人要是踩死了一堆蚂蚁的话，他也不会低下头去数清楚，刚刚一脚踩死了多少只。

“我要报仇！”

“我要报仇！”

“我要报仇！”

一声声怒吼，越来越大，到了后来，以至于只可以看到这无数张嘴巴一张一张，滚滚雷霆般的声响传来，但是却已经听不清这些面孔在说些什么了。

与此同时，一道道黑色的气流，也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这些气流，一开始细如发丝，渐渐的，汇聚起来，就好像是涓涓细流汇聚成小溪，小溪再汇聚成大河，大河汇聚成湖泊。

不久之后，这些黑色的气流，竟然以之前那个家伙的身体为中心，交织成了一张大网。

一眼望去，那个家伙被几乎打烂了身体，此刻变成了拥有无数条触手的章鱼。

而这密密麻麻，无数条在缓缓飘动、蠕动的触手中，同样有数不尽的脸孔在不断浮现。

每一张面孔，都对着楚言大声怒吼，咬牙切齿，恨不得要生啖其肉。

这个时候，如果身处神庙之外的话，甚至可以看到，一条条黑色的气流，如匹练一般，还在不断从这大妖行宫的各处汇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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