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双手撑住地面，强行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随后力竭松手，靠在废料堆的一块断墙体上。

高远大口喘着粗气，太阳穴和侧颚的青筋突起。他满头大汗，面色潮红，手臂和手指止不住地颤抖。他还努力把RT-20挪到腿上，想在敌人靠近前准备好开枪。

成钊站在原地，平静地审视垂死挣扎的高远。他面前十几米的两堆分裂体碎块分出无数细长的稠血丝线，彼此拉扯黏合，无论是脑袋掉了还是双手飞远了，似乎这样都不足以杀死它们。

分裂体很难死亡，它们没有“大脑”和“内脏”这两个弱点，被狙.击.枪击成碎块也能恢复如初。

“真是......糟透了。”高远的眼神黯淡无光，彻底绝望了。

他已经动弹不得，敌人却没有死，甚至没有受重伤，还好好地站在那儿。

他输了。

“对不起，头儿、郭柏柏......”高远用仅剩的力气抱住RT-20，仿佛那是瑟瑟发抖的他，在被凛冬风雪摧残之时，能抓取到的唯一热源。

两个分裂体的碎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原地恢复，已经恢复了一半，至多7秒就会恢复得和原来一模一样。

高远感到喉咙很干，嘴唇干得发裂。他舔了一下嘴唇，都是血腥味。

吴奇不会来，他被敌人的头目缠住了，其他人就算来了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怪物的对手。没有人能突然出现，拯救他。

高远的心底还保留着一点点希冀，渴望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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