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细细想来,除了刚刚,林渊所做过的,但凡是和林歇或未央有关的,桩桩件件,哪次没有伤害过林歇。
旁人做错了事总是喜欢逃避,拒绝回想,就好像那样便可以假装事情不曾发生过一般。
可林渊却是个偏执的,一旦做错事他就会一直不停地在脑海里反复回想。
就像当初,他也觉得自己被抓,林安宁落水失忆,都是自己轻信大意犯下的错,所以他也曾一刻不停地回想,将那时的惊诧与悔恨刻入骨髓,好叫自己长记性。
虽骨血之情无法割舍,不至于叫他对林歇恨之欲死,但他可以克制自己,时刻提醒自己别再投入别的多余的情绪与关注,以免又像那次,自己一条命赔上也就罢了,别叫二哥的其他孩子也被她拖累。
然而一旦知道了林歇就是未央,知道当年之事或许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那些曾经觉得理所当然的漠视,就变成了一把把利刃,扎得他险些连路都走不稳
林渊直接闯入了镇远侯的营帐,旁人拦都拦不住。
帐内夏衍不在,旁人又都被下令不得入内,偌大的营帐之中,只有那床铺之上传来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萧蒹葭在帐外拦着要进来的护卫。
林渊一路走到床边,看到的就是背对着她,披发蜷缩在床上,不停咳嗽的林歇。
林歇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衣。
只是咳嗽起来浑身都在震动,牵扯到衣物下包扎好的伤口,导致鲜血渗出,浸染雪白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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