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的目光在脚尖前正落‘雨’的位置多停留片刻,语气几乎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他去哪了?”
青竹的哽咽戛然而止,彻底弯曲的脊背止不住的颤抖。
与此同时,依旧躺在床上安睡的纪新雪毫无预兆的惊醒。
他分不出半分心神留意因为突然坐起的动作,落在地上的锦被。双手无意识的按在胸口内剧烈跳动的地方,眼底皆是化不开的沉痛和茫然。
......好像做了个梦,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可惜这个梦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没来得及在他脑海中留下确切的痕迹,已经随着陡然凝滞在心间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彻底归于平静。
以至于纪新雪终于发现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紧紧拥抱他的人时,眼中只剩下深沉的茫然,仅凭本能开口,“别哭,我在。”
虞珩没哭,连眼眶都没红,只是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话也更密集。
“他走了。”
“上次闯入鬼门关的时候他就该走,我不甘心,祖父也不甘心,又睁开眼睛的他更不甘心......于是又纠缠到现在。”
说到这里,虞珩的喉咙忽然冲破气音,像是喘息,又像轻笑。
他感觉到怀中不算单薄的肩膀在颤抖,颈窝也有不属于他的湿润。
未免纪新雪哭得更凶,虞珩只能咽下通过三代人的‘不甘心’,推测祁氏血脉多少含着些天生隐疾的想法,说些能令人宽心的话哄纪新雪。
“昨日,他忽然变得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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