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看着也很满意的模样,甚至开了句方大人的玩笑。但不知因何,说完那句玩笑,公主就沉寂了下来。
荣烺明白自己是被寺观小瞧了。
不然,寺观不会拿这样敷衍的办法来应对她。
依寺观回答的迅速流畅推断,他们早做好这样的准备。
因为荣烺是公主,天祈寺三清观皆皇家寺观,他们与皇家的关系太近,所以,知道荣烺参与到赵家案时就决定,一定要给一个令荣烺满意的应对。
介于荣烺的年纪见识,他们认为这样的应答足以令荣烺满意的接受。
可这样的应答。
也不过是暂时的搪塞。
对这两家而言,搪塞已足够。
这就是寺观在恭敬的礼数下最真实的态度。
傲慢到令荣烺难以维持她一惯的从容。
这是真实的案件中的真实世界吧。
荣烺想。
荣烺甚至没有气恼的余力,她的精力马上被这件案子更深的指向所牵扯。
官员、寺观、商贾,看似完全不同的群体,竟然都有银子流入放贷的行业中去。
这样的认知令荣烺皱眉,她不喜欢赵家那能控制河南粮价的百万亩田地,也不喜欢这些连御史都束手无策的四大银号、财力丰富的寺观两家。
这让荣烺直觉感到不安。
可是,我为什么会厌恶不安呢?
良田过于兼并会导致百姓流离失所,也会影响国家税赋。
这是原因之一。
还有吗?
荣烺问自己内心。
是的。
我还厌恶过于庞大的家族。
家族过于强盛会影响一地的治理,甚至族权凌于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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