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大殿！

李观贞坐在他坐了二十年的皇位之上，传国玉玺，就放在他左边。此刻，他正一手紧握着玉玺。

江山，就在这片刻之间！

秦半子带着不足两百人，守着承天大殿外最后一道宫门。方才逃亡之时，白巾军又被慧亲王的禁军，斩去一百余人。

此间，李观贞身边就只有一个尚云烨。偌大的大殿，空空荡荡的。

往日，文武百官上千人齐齐跪拜的盛大场面，已经不见。

李观贞看着如此空荡的四周，忽然有些心慌，忽然有些害怕。

以往满朝文武，尊敬他的时候，他是皇帝！不尊他的时候，他跟一个普通人，其实并无两样。

李家的天下，也是靠打出来的。当初的李家，也不过是唐国的一个小小氏族。而今皇位是在这儿，谁有实力抢了去，他李观贞也无可奈何。

他忽然就发现，自己身为皇帝，却啥也不是啊！

“云烨，是不是朕老了？”李观贞问道，要说这朝中，他最信任的还得是尚云烨这个老太监。

毕竟，尚云烨服侍过三朝，是真正的三朝元老。

尚云烨脸色微变，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语，先帝也曾对他说过。

那是最后一次出征前，先帝忽然就感觉力不从心，在这承天大殿，跟他谈论往昔岁月。

也就是那一次出征，先帝再也没有回来。

尚云烨上前一步，道：“陛下，您正值当打之年，怎么会老？”

“陛下放心，有老臣在，必定不让反贼踏进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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