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宗现在气势如虹,不管朝中还是民间,属于能够横着走的狠角色,谁都惹不起,谁都不敢惹,徐佑也不例外。
另外,他也没打算跟陆会马上翻脸,所以很爽快的答应了这个看上去有点不合理的要求,承诺让苏棠明日来县衙撤讼,彻底揭过此事。反正前前后后只死了一个苟髦,伤了一个还不知名姓的人,部曲的命贱如牛马,死就死了,伤就伤了,没有人在意。比如那个断臂的家伙,徐佑没提,孙平等人没说,刘彖估计也早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就跟完全不存在一样。
人命之贱,由此可知。
说完了正事,徐佑和陆会辞别,刘彖同时告退,两人结伴走到县衙门口的台阶上,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徐佑,露出几分玩味的神色,道:“顾府君要在钱塘湖畔举办雅集,听说徐郎君也将受邀出席?”
“你的消息很灵通嘛!怎么,刘郎君对雅集也感兴趣?”
左彣候在台阶下的柳树旁,看到刘彖接近徐佑,唯恐发生意外,正要快步过来,徐佑以目示意没有危险,让他待在原地别动。
“我是什么东西,怎能有这个荣幸?”
刘彖说话时喜欢自贬,这样的人以身份卑微为耻,内心深处却往往将自尊看得比命都重。他侮辱自己,那叫自嘲,可要是别人敢有样学样,就要结下死仇了,道:“只不过蒙陆明府恩赏,此次雅集所需的笔墨纸砚等一应用具,皆由我聚宝斋提供。郎君的洒金坊自然是好,这次却只能旁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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