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戟寻思了许久,最终抹上了姚三笙给的药,疼痛渐止,精神倍故,就在矮垣宿了一夜,生怕有人逾墙而入,伤了萧婵。
天才然见点白光,他便让缳娘摒挡行装,打账将午就道,希望能在金乌西坠前回到姑臧,他也就能卸任回军中。
萧婵小泣一场,睡得胸襟促闷,半夜还做了一场空白的梦。
梦里一片白茫茫,让人立脚不住,醒来后脑央儿岑岑欲裂,脑浆若从太阳两穴滋出。
揭开帘子,屋内阒无一人,行装利利整整的摆在角落里,萧婵摇摇脑袋,趿着丝履走到案边饮了口凉水。
凉水甫入口,齿缝生疼,软舌微僵,却缓和了岑岑欲裂的脑央儿。
宛童性子急躁,呆在屋内会总会发出声响,易扰了萧婵的清梦,所以她就遵着缳娘的吩咐,在外头守着。
守了一个多时辰,屋内有了细碎声,她轻轻挝门,道:“翁主可是醒了?”
口中的凉水纳入腹中后,萧婵才启唇回话。宛童推门而入,给她洗漱严妆。
萧婵睡得不安稳,采色之间,黯然无神,严妆之后才起了些红润的颜色。
严妆后,开出朝食,朝食不过面饼而已。
面饼干涩坚硬,缳娘早就用水火蒸软了,只不过她一直没醒,面饼又硬了,萧婵吃了几口就作罢,穿好丝履出了屋。
霍戟翘着足履金靴,侧坐在矮垣上,萧婵一眼就看到他手上未愈合的伤口,血肉模糊,即便上了药,还是乌青黑紫的肿了一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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