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微嘴角翕翕,终是沮丧地低下头。
“至于么?”孟观潮问,“我遍寻良医便是了。”
“那要等多久?”徐幼微语声宛如梦中呓语,“我等不了。我……”
“怎样?”
“你难受,我看着也难受。”前天夜间,他那不是惜字如金,分明是难受得没力气说话。泪意无法压制,浮上眼底,她近乎哀求地道,“你就迁就我一次,好不好?娘也心疼你,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孟观潮动容,但是,如她刚刚才说过的,一事归一事。思忖片刻,他说:“最迟明日给你答复。”
徐幼微透了一口气,“好。”他有他为人处世的原则,不会轻易打破。她固然是出于全然的好意,但也得有个度,不能急于求成。
孟观潮把她搂到怀里,没再言语。
徐幼微依偎着他,脑子却是一刻都没闲着,反复回想自己写给师父的信,揣摩着师父能不能全然谅解他,接下来又能不能容着他的小脾气。
他这种大男人的小脾气,最要命。
心绪紊乱,心神紧绷,她身形随之僵滞着,却不自知。
孟观潮望着窗外烟雨、海棠,思绪回到了她尚在闺中的光景。
她每日都去宁家,上午或下午,有时盘桓一整日。
他与宁博堂是在学问上的不打不相识,但与她相识前后造访宁家,三次有两次是请宁夫人给自己治病,每次只要快些止住疼痛。
宁夫人要不是每次见他疼得半死不活,大抵是不会理的,为着让他常日调理着,留了后招:不给他看救急的方子,说你要是好意思总为了这种事前来,也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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