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侧过半边脸,对他斜瞥一笑:“这口黑锅背的……奴才又怎么气万岁爷了?”
“你也知道这是‘又’!”昝宁在无人的梅花林里控诉她,“动不动跟我摆脸色、使小脾气、挤兑我……看我难受,你就开心是不是?”
“冤枉死了!”李夕月还真觉得冤枉,他是皇帝,摆脸色、使小脾气、挤兑人这种种,他做得最娴熟了,她小小宫女,简直没有反抗的余地,顶了天也就是在他摆脸色、使小脾气、挤兑人的时候,她不屈从、不佞幸,有了那么点小小的反抗之意,结果他就受不了了。
昝宁毫不觉得自己冤枉了她。
不错,他在嫡母面前是谨言慎行、不肯违拗的,但是反之,其他所有人也不敢违拗他,他早就习惯了。
唯独李夕月常常给他脸色看,关键是他还不得不为她不同的脸色而或喜或忧。
他都不辨这到底是烦恼还是幸福,抑或烦恼和幸福兼而有之了。
此刻,纤腰在抱,她脖领子里散出的香气和梅林中浮动的香气充斥在鼻端,昝宁带着幸福的小委屈说:“哪里冤枉了你!每每看你的脸色,我都觉得我俩的身份是不是反了。”
李夕月在他臂弯里转过身面对着他的脸,有些诧异:“万岁爷,您这话可要折了奴才的草料了。”
昝宁看她因惊讶而挑起的两弯眉,嘴角不觉就噙了笑:“既如此,你就乖乖听话,让我觉得我好歹还是个主子,不用小心翼翼看你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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