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渔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抽泣着,死死压抑着哭声。
在这一瞬间,秋渔好像又再次活了过来。
看着男孩子颤抖着的肩膀,白泽没告诉秋渔,这根项链,最后落入了某个恶鬼的肚子里,恶鬼死在他手下后,项链则被埋进了雪里。
他们排查现场的时候挖了出来,溶得只剩下骨头的手掌就这么死死攥着它。
这根断了的项链,是一句来不及说出口的诀别。
秋渔哭了很久,久到他觉得,自己的泪腺一定是坏掉了。
就在白泽以为,秋渔要把自己闷死在那个湿哒哒的枕头里时,秋渔忽然动了动脑袋,从枕头和棉被的夹缝里露出一只带着泪的,血红的眼睛。
他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白泽的听力惊人,自然是听见了,但内容确实令人惊讶,于是他蹙着眉头,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秋渔干脆掀开被子盘腿坐了起来,迟钝地抓了一把头发,低垂着头,露出了一点儿懊恼的表情。
然后,他抬起头,神色认真地注视着白泽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男孩子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像一把坏了的大提琴:“哥,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秋渔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原本空洞的眼睛里,好像又腾起了一丝火苗。
热烈得让白泽怔了怔。
白泽打量着秋渔麻杆似的身体,眉头就没松开过:“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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