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是个目的很明确的人。
她从来知晓自己要什么,然后步步为营,直到彻底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花了五年时间确认自己的心意,从认识越尔,到靠近她,从此蛰伏在她身边。
她知道自己惊世骇俗,因此从来不敢吓着越尔,控制自己与她平淡地接触,已经足以慰藉。
很少有人能这样扼制自己的感情,半分端倪也不显。可直到越歌真正意识到饮鸩止渴的后果——即便表面上再如何正常,一旦这“鸩药”要离开,她积累的毒素才猛然发作,内心磅礴的疯狂汹涌骇人。
这“药”她离不开的。
会死人的。
——她才意识到。
于是一切布置在暗处慢慢发生,犹如白蚁啃食房牘,越尔一无所觉,等她终于反应过来,隐藏的猎人露出她的真面目,她已经完全落在越歌坚实的捕网里。
她甚至还未开始挣扎,就已经失去了挣扎的权力。
越歌从来温柔、有礼,可她才是最心狠的猎人。
傍晚时分,越歌兴许忙完了一段,至离落宫来看她。
兴许她该同越尔解释一番。可越尔已落入这般境地,她的解释又好像没有必要。
越尔是聪慧的,惯会随遇而安。
她到宫里时,正是用膳时分,越尔已被请到桌前,宫人见到越歌来了,便又替她添了碗筷。
两人相对而坐,她看着越尔,目光一如往常,只是那目光里终于少了几分掩饰。
越尔静默无言,这目光,便是越歌对她最直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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