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各位,发了两天烧,欠了一堆债,前债未去,新债又来,要努力还账了。】
有了韩冈的这一句,几名枢密使都安心下来。
并不是说他们要得到韩冈的首肯才敢发布号令——几位作为枢密使的自信和自尊还是有的——而是重新定义了华夷之辨的韩冈,他站出来说一句,比他们辩解千万句都有用。最差也有韩冈在前面做挡箭牌,省了多少麻烦。
虽说都是一片公心,于国有利,却免不了要为一群书呆子戳后背。王韶早亡,而且腹部疽痈溃烂而死,‘洞见五脏’,就有人说他那是他在河湟杀戮过重的报应。章惇和韩冈在交趾砍了无数脚趾,同样为人诟病。
“好了,就这样吧。”苏颂撑着腿站起来,坐得久了也累了。
章惇点点头,“今天就把给王舜臣的指挥发过去,希望路上不会耽搁。”
说起来也是够让人烦的,身前背后都是操不完的心。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和人力,在座的几位——包括韩冈在内——都不愿意下这样的命令。
韩冈一贯的宣讲要教化四夷。而所谓的教化,绝不是把人杀光了了事,而是重点清除上层,将掌握了权力、财富、以及知识和历史的阶层给清洗掉。
没了领导者,下面的民众就好对付得多。厉行教化,时间一长,之前的恩怨也就没什么人还会记得了,甚至会将先人给忘得干干净净。
只可惜留给王舜臣的只有一个冬天的时间,以及一群绝对不能信任的回鹘人。这样的情况下,只能选择最为简单粗暴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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