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清梦与现实。

不创造另一个自己。

不创造降服不了的梦魇。”

这是控梦师们在黑暗中摸索出来共同遵守的规则。

控梦并不是完全无风险，相反它有比丢掉性命更恐怖的危机。

譬如你还活着，但你已经不是你。

譬如沉迷梦境虚实生活颠倒，混淆梦与现实做出无法挽回之事。

譬如显意识被困于时间流速差异巨大的梦境，一觉醒来忘掉亲人朋友甚至忘掉语言，变得疯癫。

譬如意外亲手创造出主宰梦境的梦魇，一生都不能逃脱。

现在黑球有了意识。

孟晓夜不知道白球情况怎样，但以召唤不出它、自动控制梦境的情况看，白球很可能直接受黑球影响也产生了自我。

他看向头顶，极高处有一个模糊的黑点。

那是两头正殊死搏斗的巨龙，在它们之上还有数不清的、能力各异的梦魇。

比起处理黑球，头顶岩浆中的危机是更优先事项，不然自己以后梦境会像千疮百孔的筛子，一不留神就可能被不受控制的梦魇暗算。

他不想和这么多梦魇玩捉迷藏。

“消灭熔岩中的梦魇还要多久？或者说，你还能吃吗？”孟晓夜抱起沉甸甸的黑球询问。

“没关系我还可以！”黑球语气里有莫名的兴奋感。

“好，一起去把麻烦解决了。”

孟晓夜念头一动，身形迅速窜起拔高，粗暴闯入两头龙的交战地带。

剧烈动荡的岩浆受到控制，平缓安静。

两双墨色巨瞳意识到梦境主人到来，瞬间脱离战斗，彼此身份瞬间从生死仇敌转换为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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