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蛮道:“今天是初六啊,本来就过于我预定游陶然亭的日子。纪少权虽然因为凶案的耽搁,不能如约,我们又没有拘束,总可以去得。”
“那么那件凶案的事呢?”
“那自然有纪少权负责,东厂办事自有主事,我们原本不过从旁协助。你何必这样认真?你一个锦衣卫,我一个御史,还都是南京的职份,何苦深入北京这淌浑水?”
景墨不解道:“但你既然帮助朋友,也应当有始有终,怎么事还没成功,你却中途放手?”
聂小蛮反问道:“谁对你说中途放手了?我不是已告诉过你吗?证据没有完备,我也无能为力。无能为而强为,必致劳而无功。你怎么还没明白?”接着他又含笑说道:“景墨,我想你的性情真有些奇怪。当案子初发生时,你往往抱着省事主义,惟恐我牵入案中,生出是非。此刻你又急不可耐,恨不得立时找中案中真凶巨恶。你须知时候成熟,疑团自然会破,白白地躁急也没有用。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你暂且忍耐些罢。”
景墨听了小蛮这番谈话,觉得自己的心急好奇,的确被小蛮一言道破,就也不敢多说,只得跟着他去游玩。第二天两人早上离开住所,直到上灯时才回。游玩的时候,天气虽比上一天热些,但聂小蛮的兴致很高,似乎已把那凶案完全抛在九霄云外。景墨却总觉得种种疑团,真像骨鲢在喉,不上不落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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