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翀看着举着火把的裴凛之,抬了抬眉毛,没说什么,往后退了一步,让裴凛之过去。
裴凛之插好火把退出来,闵翀压低了声音说:你对郎君的照顾真可谓细致入微。
那是我分内的事,不劳你费心。你明知郎君喝多了,为什么还要逼着他喝酒。裴凛之对闵翀的意见很大。
闵翀说:我敬他酒,是出于尊重。你没资格代他接受这杯酒。
裴凛之冷冷道:你们这些人,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不在乎他的死活。
你闵翀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萧彧在光线充足的茅房里放完了水,出来的时候,裴凛之和闵翀背对着彼此,仿佛没看见对方存在似的。
萧彧说:你们是否要用茅房?我已经好了,你们用吧。
裴凛之舀水给萧彧净手,说:闵当家,一会儿更衣完毕,记得把火把拿出来,免得走水。我们先回去了。
闵翀没说话,板着脸走进茅房,关上了门。
这顿饭是赖平川离开越州之后吃得最丰盛的一次。这样的饮食,就算是在越王府里也是许久未吃过了。因为越王体恤越地百姓,要求全府上下缩衣节食与越地子民共甘共苦,每顿不过一荤一素而已。
倒是流放崖州的大殿下,过起了丰衣足食的生活。方才家中那些下人情真意切地来敬酒,说明大殿下深得人心,在崖州经营得相当不错。
就是传言的断袖之癖似乎是真的,受宠的而且还不止裴公爷一人。
若是小世子送到此处来,大殿下没有子嗣,对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都如此友善,少不得要把这个侄子当成亲儿子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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