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岚原以为对方要在书房里行荒唐事,不想她只是抱着自己亲了几下,而后退开几步,让她去吩咐膳房的午膳送到书房就好,一模一样的给顾倾城也送去一桌。
晌午时分,饭菜摆上来,仆人退下后,颜倾辞邀溪岚同席而食。
溪岚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等美味佳肴了,自从离了宫,她一路颠沛流离,被卖进侯府后整日吃得都很清淡,下等仆役的月钱用来购置衣裳杂物都已捉襟见肘,更不用奢望拿它买荤菜了。偶尔侯府设宴,有幸还能尝到宾客们未吃完的菜。
像这样独自朵颐精致菜点的记忆,得追溯到七年之前了。
“还不知你年岁几何。”
“十七,九月二十叁生辰。”
“竟比我大一岁,我是十月九日生辰,这么说,我还得称你一句姐姐。”
“倒是不必了。”
一天十二个时辰,溪岚有十一个时辰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这令颜倾辞越发好奇,到底何种程度的事情才能让她的面色有些许动容。
“素和氏与闻人氏的诡辩争锋不过是块问路石,闻人氏是否能辩赢已无足轻重,牝鸡司晨的异议一出,素和氏的目的便达到了,北渊人心涣散,几个藩王虎视眈眈,五王趁此相争夺权是迟早的事。”
溪岚低眉思索一会儿,问她:“我等义军该作何准备?”
“仁煦太后曾曰——夫欲攘外,必先安内。可见比起不足为惧的义军,她更忌惮五个藩王的势力。仁煦太后欲效仿汉武帝施行推恩令,以此削弱藩王势力,可惜几个藩王亦不是傻子,自然知晓她的用意,再加上各自底下门客谋士的鼓动,造反之心欲甚,只差一个合情之理。眼下这由宰相素和刍严发起的诡辩之争俨然似是一声号令,颜氏天南海北的商队几日前就飞鸽传书给我,说各地藩王纷纷招兵买马,一副整军待发的模样。”颜倾辞道,“所以你们只需做的就是一个字——等,期间更要不停扩充兵马。等他们自相残杀精疲力尽后,彼时你们已经养精蓄锐羽翼渐丰,再去与北渊对敌,至少已然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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