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她,她大概还是记得的。以前我们关系还没有这般差时,我说以后不当女伎了,也去不成塞北,那就想有个家。”
南静言的嗓子都哭哑了,她一遍遍在内心拷问自己,如果当初遭遇这种情况的是自己,还有活下来的勇气吗?
她是个刚烈的人,大概会杀了别人,再杀了自己。就是这样,她才格外心疼白和光,又格外痛恨自己。
回程的路,两个人走得很慢,月光拖拽着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
后来的某一天,祝陈愿收到了来自塞北的信件,和一袋沉甸甸的东西。
信上写道:
岁岁,时隔半年,不知你现在是否安康,日子是否过得顺遂。
我已经在塞北安家了,塞北果真是沙尘漫天,不过几个月,我的脸就已经被刮的出了好多条裂口。
这里沐浴也不方便,提水得走很远的路,我时常跌跤。
不过我却很开心,岁岁,我人生难得有这么畅快的日子。
大家都不认得我,不知道我的出身,不知道我的经历,但他们却很友好,总是时常会将自己家做的馒头蒸饼给我吃,还教我他们那边腌鱼的手法,这里风大又猛烈,用风腊法腌制的鱼鲞,味道也不错。
我包了很多给你,你尝尝我的手艺。
还有,南静言,你帮我转交信和画像给她,也有你的,希望日后寄回信时,也能跟我说说她的事情。
岁岁,塞北真的很好,尽管它不如汴京繁华,不如杭城秀美,可只要我每天累了,躺在土地上,看天上的群鹰,就会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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