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羽咬了咬朱色的润唇,道:是你要找朕说话,你自己紧张什么。
萧昀天用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让白疏羽抬起脸。他看着那双淡色的眼眸,与他对视着。
皇上知晓我要说什么吗?
白疏羽哼道:你上次还是毛团的时候就说漏了嘴,你的那点心思朕怎么不知晓。上次他接连的发问让萧昀天不慎说穿了心思,但由于当时的场合十分不正经,再加上萧昀天又是一副蠢萌毛团儿的形态,白疏羽自然也没有把他半开玩笑得来的告白当回事儿。
而这次,萧昀天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听到少年在自己身侧的每一次呼吸,感受到隔着单薄衣衫传来的暖热体温。
白疏羽从小到大,无论是作为皇储还是即位为皇,他听过最多的臣服与遵从,而向他表明超出君臣关系的心意的话语,他从来没有听到过。
冷情或许不是每一位帝王的天性,但它是帝王应该做到的职责。在年轻的儿子将要继承自己的重任之时,白疏羽的父亲曾这样叮嘱过他。
帝王可以想得到许多样东西,但这种贪婪必定是平均的,要对所有的物事需要保持着同等的贪心而一定不能只对某一样东西产生强烈的意愿。因为博爱的欲望能造就野心,而单一的欲.望只会生产弱点。
年轻的白疏羽当时并未太明白父亲嘱咐的这句话的意义,但他从那时就下了决心,对周围的一切事物无论是美好的,丑恶的,友善的,疏远的,都要保持相当的距离。他营造出无形的界限。在他的界限内只可以存在他一个人,任何的闯入者都会降低他的安全感,引起他本能的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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