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薛进这个上门女婿,自然无需随妻姓。
办法是好的,阻碍却不少,毕竟他想改变的是一条自古以来就有的规则,在这个节骨眼上,任谁看来守旧都是最佳的选择。
除非,别无他路,迫不得已。
楚熹想明白了,盯着薛进,忍不住笑。
“怎么?”
“没怎么,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正如薛进所说,这个根本称不上复杂的笨办法,本该由楚熹先提出。
可楚熹没有。
为什么没有呢。
她分明来自开放且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却完全融入了这个封建落后的时代,她竟不认为,薛进被打上楚薛氏的烙印有什么不妥。
她总唾弃薛进“重男轻女”,何尝不是因为,在开放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见过太多为传宗接代不择手段的丑恶嘴脸,以至于产生了一种刻板印象,才不愿意相信,薛进真的只是单纯喜欢儿子。
也许她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人,有很多东西,像“月经羞耻”一样悄无声息吞噬她的血肉,牢牢刻在她的灵魂里,深深陷入她的思想中,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但无时无刻不被影响着。
反而是曾经一度被她腹议大男子主义的薛进,这些年来,倾尽全力扶持妇救会,斥责纳妾的将领,惩戒狎妓的兵士,对她近乎无理取闹的计划生育没有半句怨言。
哪怕到了离称帝只剩一步之遥的最后关头,仍想着摘掉女子头顶夫家的姓氏。
楚熹看得出来,薛进是发自内心认同妇救会那句“男女无有尊卑,女子亦可自食其力”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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