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已被绞杀的海盗汹汹而来,与大缙水兵死战一场,虽大缙险胜,然而苏定河被打沉的五十五艘商船,小一半都是司家的,甚至还有搭船做活计的旁支姓氏。
两千余人,尽丧汪洋。
司父成了罪魁祸首,人性向来丑恶,得意时兴许会记这家的恩,但出了事,过错却全安在他们头上。
即便这家也赔了好几口人,然而于旁人来说死不足惜,是故,哪怕他们耗光家财去安抚老幼,却还是要遭受唾骂,与无尽的点戳。
……
事实已入耳,司滢愣头磕脑,神魂分裂似的。
仿佛投入哪样的闭塞口,夏蝉不鸣了,蕉叶不动了,天上的云也不会走了。
良久,她张了张嘴:“我收到过他的信,说他不敢回来,知道自己一出现便会,会连累我们,所以要在外面躲几年。可他也说了,等大家都不记得这事,他再回来看我们,想法子把我们接走……”
谢枝山心内谓叹,握紧了她的手。
身为唯一幸存者,那时的杨斯年倘使出现,必定要承受族人的怒火,甚至于袓父与幼妹,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人众向来如此,毫无理智可言,聚作一堆时,仅有报复与被煽动的恶意,届时会做出哪样的事,不得而知。
顾及家人,杨斯年淌不起那份险。
一颗心痉挛起来,司滢忽然打了个激灵:“可他怎么,怎么会进宫……”
谢枝山沉默了下。
这后头的曲折,实在不该他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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