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 林长翌也不想这么狼狈地面对别人, 他如今都是弱冠的年纪了, 早就是能独当一面的男人。
再棘手的疑难杂症他不是没遇到过,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份,他从来都不用守在太医院,他有更多的时间出去见识更稀奇更偏门的病症, 可……
可是他一想到自己方才诊断出的脉象,心里就刀割一样难受。
他跟薛执差不多的年纪, 但辈分却比薛执要矮一辈,在他不懂事的年纪时, 便对这个舅舅印象深刻。
大家都是不懂事的年纪时, 薛执便有了超乎常人的沉稳与从容。
他是崇拜宣王的。
因为经历过至亲离世的苦,所以他才更加自责。自己当年没能留下弟弟, 如今在医术上早就小有成就, 为何还是、还是这般。
无能。
“世子,您能不能说说话啊!能不能告诉我殿下究竟怎么了?!”
林长翌垂头丧气, 又缓了好久,才娓娓道来。
“舅舅身上的,是情蛊。”
“……”
“情蛊?”春桃端着膳房新做的桃花酥进屋时,正巧听到冬竹读到了新的一个篇章。
“这个好这个好,是情情爱爱的那种吗?我喜欢听的那种!”
陈筝坐在陆夕眠的左边, 拍手叫好。
“筝筝, 你小声些, 我耳朵疼。”陆夕眠嗔了好友一眼,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你看兰姝多安静呀。”
被她夸赞的谢兰姝此刻沉默地坐在桌前,人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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