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目。
“这是从褚朵儿贴身小衣里搜出来的。缝在她内衬里。”
衣飞石将供状打开, 身边下人立刻欲返身提来灯火照明, 他摇摇头,道:“不必。”
如此寒月光照之下,凭着他的目力, 不必举灯也能看清这张状纸上的字迹。
然而, 这张状纸上所揭发状告的内容实在太令人胆寒了。凉州名妓褚朵儿, 衣长安的红颜知己,状告衣长安在久荷山庄私储火|药,暗藏奇毒,意图伺机上京刺杀皇帝!
火|药?下毒?伺机上京?状纸上的词句一句比一句荒谬。且不说火|药如何带进京城,毒|药如何放进皇帝的饮食中,单单这个“伺机”二字,就显得太可笑了。
——刺杀皇帝却没有完整的计划,寄望于“伺机”?
伺什么机?除非,在京城,他还有内应。还有能给他提供“机会”的盟友。
百里简立刻阻止道:“先生,不能再查了。”
随着褚朵儿的状纸被搜出,整件事情已经不再像是单纯的谋逆案。它更像是一桩被精心设计过,意图构陷的陷阱——针对的不是衣长安,而是衣飞石或者衣尚予。
如果褚朵儿上京状告衣长安“伺机”弑君,供状公诸于众,有人会相信衣长安所“伺”的“机会”是衣长宁和谢娴给的吗?衣长宁在羽林卫资历尚浅,全凭祖荫,谢娴再得圣宠也握不住一丝兵权,这夫妻俩能给衣长安制造什么机会?谁又能相信他们三个无权末职的光杆能杀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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