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脉,这怎么说?
“她先前走时,哭了?”
“没,就是看起来有点伤心失望,”中庆想了想,“既您放心不下,不若……”
贺渊冷嗖嗖睨过一眼去,打断了他:“我有什么好放心不下?”
满心乱麻理不清。
等她气消了再来时,还得好好再与她谈一次才行。
*****
子时一过,便是十二月廿二了。
冬夜中宵,穹顶无星无月。寒风呜呜刮过,打破满园寥阒。
信王府后花园的湖畔假山旁,两道身形影影绰绰。
“二姐,人在难过时确实该痛快宣泄,哭是合情合理的,”赵渭单手拎着个酒壶,任夜风狂肆拂过自己发顶、鬓边,“可你为什么非得等到大半夜才哭?”
赵荞秀气地“嗝”了一声,哑声恼道:“难道我哭之前还得、还得翻黄历,挑个吉时吗?!”
下午她虽心里揪疼得难受,却半滴眼泪都没有。
晚上与几个弟弟妹妹们同桌用饭时也不大笑得出来,却还是没哭。
连她都诧异于自己的平静。
可当她躺在床榻上,睁眼看着满目幽暗时,突然就绷不住了。
非但想哭,还必须是“用尽全身力气,嚎啕出最大声量”的那种哭法。
就像刚刚那样。
哭得个酣畅淋漓,许多事便豁然开朗。
“你完全可以坐床上哭,或者站到涵云殿随意哪处院子里哭。”
赵渭打个呵欠,不懂为什么非得到后花园来哭,还把他闹起来陪着。
“那怎么行?若将小六儿吵醒,她不得跑出来看着我哭啊?她萝卜丁点儿大的小孩儿,我在她跟前不留点面子啊?”赵荞抱起小酒坛子灌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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