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垂着的手指颤抖,目光在自己的儿子之中转了一圈,落到他的脸上。
“不孝的东西…你还知道回来?”
“朕久在病中,你的哥哥们日益牵挂,每人都来侍疾…你呢?你去哪里了?”
先帝看着这个面目冰凉的七皇子,深深叹息。他屏退众人,拉着当时十七岁信王殿下的手,用尽最后一口力气:“你要守礼…不论以后有多大的权利…万万不可因皇位…兄弟阋墙,手足相残…朕要你发誓!用你的性命来发誓!”
李邵修抬手,饮下一杯烈酒,酒水顺着脖颈滑落下来。
烈酒辛辣苦涩,如刀入喉。他抬手又灌下几杯。
他从记忆中抽回,将那红符一扔。
红符咕噜噜的滚远了,滚到门前,在江柔安脚下停住。
江柔安闻见一股浓浓的酒气。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放下手中的衣袍,她抬眼看见,端坐于矮几前的男子。
空荡冰冷的殿里,只有信王一个人。
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白衣上,似乎透着股消散不去的孤寂悲凉。
江柔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信王殿下。
她脚步缓缓,走到他面前:“世叔,您喝酒了?您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是不是不能饮烈酒?”
面前的姑娘,眉目如画,眸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担忧。
实话实说,李邵修很少见过这样的神情。
真情实意的担心他。
江柔安看了眼窗外沉闷的天色,似乎酝酿着一场急促的暴雨。
她忽然想到,信王殿下是不是思念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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