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声自己解不开心中纠缠,便下意识想到了新联系上的旧友梅允慈。
她甚至想去信问问她。
韶声一直认为,梅允慈应当是比自己更懂这些的。
可待她铺开了信纸,却不知从何落笔。
不仅是齐朔要看,而且,她一时也难将心中思绪化作文字,解释给收信的梅允慈。
“小姐怎么不写?是觉得真真字写得好看些,想口述给我,让真真代写吗?”齐朔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他依然装作元贞公子的老样子。
仿佛那夜对镜的争执从不存在。
但韶声却装不出来。
她不知如何面对齐朔,但又不得不扭过头去应付他。
“不、不必。”她干巴巴地说。
齐朔美丽的眼睛凝视着她,似乎比夜里那面令人羞耻的水银镜还亮,把韶声心中纷乱,映照得清清楚楚:“好吧。小姐的信写不出来,我却有一封信要写给小姐。”
他也不等韶声回应,便一把将她抱到桌案上。
玉竹一般温凉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解开整齐的扣结。一颗又一颗,从颈下,到胸前,再到下腹。
外袍之下,是内衫,再往下,是中衣、里衣……
层层的衣襟散开了,像重重的花瓣。
此时又是冬日。
虽屋内早就在齐朔的吩咐下,生起了温暖的地龙。
但韶声胸前袒露在外间的肌肤,仍然被寒气激得微微战栗。
齐朔一只手制着她,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从笔山上取了一只小毫,掭过笔后,竟直接在她身上描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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