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胡栗带在身上的书册,极有可能便是那本暗账?”雨声沙沙, 倪素回想起元宵当夜在瓦子里的种种,“可他带着那本账到瓦子里, 究竟是去见谁?”
无论是谁, 大抵都与那账册上的人脱不开干系。
“吴岱的癫症若真是他自己故意所致,那么他一定是担心官家虽不治他的死罪, 但有人总会对他下死手,而与其坐以待毙,他倒不如先做局,引夤夜司清查满裕钱庄。”
灯笼里的烛焰被雨水浇熄,徐鹤雪的眼前归于黑暗,他却只顿了一下,又道:“可满裕钱庄究竟有什么是值得夤夜司查的?唯有这本暗账。”
“胡栗的尸体方才从瓦子里被找出,便被夤夜司带走,你我虽无机会探查胡栗的尸体,但从夤夜司的反应可以看出,他们并未在胡栗的尸体上发现什么东西,而此次清查满裕钱庄,他们也并未找到吴岱想让他们发现的东西。”
徐鹤雪只听见雨声,一双空洞的眸子微动,不由轻唤:“倪素?”
“所以你觉得,那暗账已在元宵当夜落入蒋御史之手?”
倪素出声。
“我只是猜,蒋先明那夜并未对我说真话,而夤夜司今夜将满裕钱庄的管事放回,无异于告诉杜琮账册上那些不具名之人,夤夜司并未查到满裕钱庄的暗账。”
可账册究竟到了谁的手上?徐鹤雪相信那些人如今应已坐立不安,正在想尽办法寻找账册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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