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领着我偷偷摸摸地走出大门,下阶梯,离开大楼,直到坐上车,发动了引擎,她这才对我说:「那女人,我是故意戳破她和牧师之间有性关係的。」
「难怪!」我拍了一下大腿:「这是为了让他们的焦点转向内部的矛盾与对立,于是他们就会忽略了我们这两个外人?」
「没错,但还有呢,」沛沛笑着说:「这种走偏的宗教团体就像颗气球一样,胡吹乱捧的自我膨胀越多,内部的杂音与压力就越大,教会里的这些乌烟瘴气只会让人嚮往外界的空气清新,于是为了平衡这股向外的压力差,教会高层便需要一张能施加压力的橡胶皮,也就是各式各样的教义、教规与教训,来把下层会眾的身心灵都侷限起来;用繁琐、复杂且频繁的仪式来钝化人们的独立思考,用压力来把会眾压回内部。
「但这样只会在教会里製造出更大的压力,于是接着就需要更多的仪式,累积更大的压力,然后又是更多的规定、压力,如此无限的循环。而我所做的,就只是在那紧绷的气球上戳一针。
「这一针戳破了束缚,于是人们被压抑的大脑开始重新运作;矇蔽双眼的头罩消失,人们会开始看清并怨懟自己的付出都到了哪去;团结的假相不再,人群底层下的嫉妒、自私与自利与则会重新冒出来。
「于是,让气球爆开的,不是表层权力的真空,也不是内部无比的压力,而是更深层、更原始、也更强大的互相猜忌,猜忌着谁得到的多,谁付出的少;为何我的付出,全集中到那些人手里?」沛沛得意地弹了一下响指:「而这就是我在等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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